我跑路了
这号缘更

故乡风软稻香

*清朗俊逸少爷×敏感羞怯少年

*宏儿与水生十七年后再相见

*我不知道我能写多少系列

*我感觉我写的怪怪的   

   **

“先生,青老板在戏院二楼雅间等您。”

 

一位身着绛紫旗袍面容姣好的女子走在宏儿后面,柔声提醒道。

 

二人之间不可言说的气氛猛然被打破,水生缓过神来,想开口说什么,他抬头对上宏儿仿若星辰般的眸子,愣了一愣。

 

宏儿听到女子的声音,又看向眼前的水生,微微蹙眉,便抬步离开。

 

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人的俊逸身影为止,水生好似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般,他抖了一下,手中的陶钵被摔在了地上。

 

“喂,我的陶钵!”

 

小乞丐从后面走来,慌忙捡起陶钵,珍视地吹了吹陶钵上并不存在的灰,又用并不怎么干净的衣袖仔细擦拭,小心翼翼。

 

水生看了看小乞丐,双目无神地走到后门前的大树下,依靠着树根歪坐着。

 

他还在想什么呢,他爹早已警告多次,不要再想着这些不着实际的了。

 

小乞丐缓缓走上前,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与身上灰扑扑的衣衫分外地不合。

 

“没事儿,我以后再教你就成。”

 

小乞丐坐到水生身边,笑着道。

 

水生闭着眼睛,北平凌晨夜里的冷风毫不留情地吹来,扑簌簌地带着几分尘埃,刮得人脸生疼。

 

小乞丐没得到水生的回话,便自顾自地开始念叨些什么。

 

水生脑中不停地浮现方才那一番场景,宏儿一定过得很好,他想。

 

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,雨滴顺着树梢缓缓滑落,有一滴没一滴地在青石板上跳舞,节奏轻快而有力。

 

水生伸手揉了揉眼睛,模模糊糊地看见不远处的戏院后门缓缓拉开一个缝,露出里面十分华丽的装潢与咿咿呀呀的唱戏声,混着看官们推杯换盏叫好的喝声,饶有些醉生梦死的色肉糜烂。

 

“水生水生,你快起来,有活干了!”

 

小乞丐不停地推搡着水生,激动地道。

 

水生一个激灵便坐起身,他看到了之前坐在周围的一大帮子人都开始涌动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便被小乞丐拉着进了戏院。

 

戏院内,戏台子上正演着一出好戏,名角儿们穿着华丽的演出服,唱腔悠扬,台下的观众叫好声连连,时不时便花点儿小钱,散些珠宝。老爷们喝着酒吃着小菜,温香软玉在怀,得劲儿的戏正唱着,尽兴了黄金万两,败兴了查封拆楼。

 

纸醉金迷,奢靡至极。

 

他感觉自己仿佛进了一个花俏绮丽的方匣子,里面光怪陆离且色情糜烂,他似乎被这些个东西压抑着呼吸不过来,又似乎因自己身上寒掺的一切而羞得不敢乱动半分。

 

水生还没怎么打量周围,手中便被塞进一个盘子,上面摆着各色精致糕点,香气四溢。

 

“送去二楼。”

 

四个字传入水生耳中,便不等他反应,将他推进楼里。

 

水生被同样端着盘子的小乞丐领着到了二楼,他全程低着头不敢乱看,他以前只知道种地,也只明白种地,伺候人的活计几乎没做过,他生怕因为乱看而工钱没了,或是惹得哪位大人物不高兴小命丢了。

 

耳边不停地传来名角儿咿咿呀呀的悠扬唱腔,合着敲锣打鼓的配乐,水生却无心去听。

 

之前宏儿似乎也是进到这里的。

 

他又想起了宏儿。

 

水生瘦小的身子跟在小乞丐后面,他弯着腰弓着背,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倒是同十几岁的小乞丐差不了多少。小乞丐在前面领着路,走到一处雅间前,将将停住。

 

雅间里面走出一个浑身满是香水味的女人,水生愣愣地低着头,举着盘子,不知所措。

 

“你,进来。”

 

女人声音悠悠然地响起,带着几分妓院里女子的千娇百媚,一听便使人骨头酥软。

 

水生低垂着脑袋,眼睛却一直盯着女人身后的那扇门,他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似的,他应该赶紧离开。脑子里想着事情,理所当然地走了神。

 

小乞丐推了推水生的胳膊,水生方才反应过来,抬眸看向女子,声音因长时间未进水而嘶哑,磕绊地问道:“我...我吗?”

 

那女子居高临下地睨着水生,好似在看什么社会底层的垃圾,又好似自己多高贵似的高高扬起下巴,活像个想装天鹅脖子的鸭子。

 

水生看到她,不知怎得想起了已故的杨二嫂,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,险些没能端住手里举着的盘子。

 

“诶呦,你小心点!”

 

女人看到水生手抖,吓得花容失色,手里的帕子攥得极紧,好似一颗心全系在水生手里端着的那盘糕点上。

 

“快进去快进去,别爷没吃到糕点反倒被你给捡着了便宜。”

 

女人轻哼一声,高傲地扭着屁股进了雅间。

 

水生只得跟着女人进了雅间,却没想明白那女子的意思,他只觉这雅间内比外面更压抑了几分。

 

那女子一进去便坐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上,水蛇般柔软细嫩的腰紧紧贴在男子的身上,娇媚的声音酥到了骨子里,男子握着女子的盈盈柳腰,却半点眼神都没给女子。

 

“放那吧。”

 

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,水生恭敬而小心地将盘子放下,心里却想着这声音怎么有几分熟悉。

 

放下了盘子,水生便空着手站在雅间内,身上破烂灰扑扑的衣衫与周围的华丽格格不入,他不安极了,双手不知往哪里放,羞怯再次占据了他的内心,他微微低着头,只看见桌对面坐着的人的衣衫布料华贵极了,却也觉得熟悉。

 

他顺着那人的衣衫不自觉地向上看去,便看见了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的那张俊逸的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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